From 著名主持人:李欣怡
那天逃弹掏盐自救时,弄丢了重要的东西。
今天忙了一天弥补,你说我的裙子太短,不让我进去。我看着膝盖以上一公分的长衬衫,无言。在等待的当儿,只好刷屏。
FB上陆续有好多好多好多好多新闻,多到消化不到,多道分不清真假,多到很痛心。
其中一条短片的结尾是:This is the country we belong.
我问哥哥:“在一些人眼中,我们是不是over react了?”
哥哥说,没去现场的人也许不会这么生气。
记得那天三点多,年轻版李宗盛说:走了,解散了。我们慢慢离开桥头,不出两分钟,骚乱。我们背后烟雾弥漫。
我和小撒加快脚步,他拉着我的手。那时候我想的是,烟在很后面,应该不用用跑的。
谁知道,心里OS没结束,我见感觉到脸上一阵辣,眼泪夺眶而出,整个喉咙和呼吸道像被灌辣椒水。
才知道,不行了,要跑!
那时我已经mask on 也捂了湿毛巾还是非常辣。阿珩说她逃的时候,没有毛巾,看见地上被踩的发黑的毛巾也照用不误。
我们的狼狈,可想而知。
跑着,跑着,从天而降另外一颗。我的心寒了一下。
之后的事也不想再提。不过当我们挤在那间避难的旅馆,看见大家虽然哭得眼睛睁不开,还是用力喊着:
Garam!Garam!Siapa tak ada garam?
我就觉得心好温暖,催泪弹真的不算什么。
烟散开,街道一片狼藉。有人在路上派盐,派水让人洗脸,有人哭,有人跌坐在路上。
我不像网路上伟大的摄影师,我那一刻没有按下快门拍下一切,我只下意识拖着阑珊的脚步,带着死掉的眼神,慢慢离开。
天知道这一刻,任何的情景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我心里,要相机来做什么?
从早上在苏丹街到那时候,我们才记起午餐。
我们领了车,去到反方向被追得好远好远的阿珩和阿飞,再开车到我们要去的地方,路过那条街,还听到“嗙嗙嗙”。
还在放。
我们只是人,为什么要放?
我们到底有多少人,为什么还要放?
我们到那条酒吧街,还是一片黄绿。进去酒吧时,大家还喊“干净”举杯敬礼。
每一个路过穿黄带绿的人都被干杯。感动不失garam情节。
那一顿所谓午餐,我们一行7人围着圆桌,三个小时,只吃了薯条和鱼丸。
我们都没有对彼此说话,开口的内容只关于fb上的update,有没有死人,有没有人被逮捕。
周围看球赛的游客觉得我们很奇怪,他们在热热闹闹讨论足球时,我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安静。
之后回到家那个晚上,我和大家一样,在fb上看着一堆惊涛骇浪的分享。
一直到半夜撑不住才洗澡,发现嘴边喉咙还有一堆盐。
很多声音,很多短片,很多照片。
妈说我会丢饭碗,我说,安啦,我的影响力连鱼天后的烟都闻不到。
再说,集会是合法的,我的脚毛又没有掉在广场。
有人说,艺人在借机宣传。
我们真的不用用水炮车催泪弹来宣传,你以为很好玩?我们真的只当自己是马来西亚人。
这一片,是我的土地,我孩子的土地。
所以,不要再问我几时回香港。
发生的事,已经发生了。生气和愤怒都已经发生了。
静下来。
我们要想想的是,我们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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